“请亲家舅公稍候。”按理讲郑仟和周氏的婚期还有两个多月,可是郑直实在不愿意乱认祖宗,干脆含糊的称呼对方。他不懂这位咋就冒了出来。换了衣服,急匆匆来到前院,当即看到了拿刀佩剑的田文胜等人。看来这些日子,钱确实没白花,看来乡党,同袍确实可靠。
“先生星夜来此可是出了啥大事?”一进屋,郑直立刻拱手行礼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石确起身拱手。几个月不见,对方气色红润,看来混得不错“是有人让俺给解元带话,昨日的事想来是诸位喝多了,言行无状,贤侄切莫放在心上。”
“先生讲的是陕西巷的事?”郑直感觉有些看不懂,不该是对方给他乱安一个罪名,然后抓起来吗?
“对啊。”石确劝道“俺也听人讲了,这事五虎做的没错。那刘仁的朋友撒酒疯,胡言乱语,教训他也应当。不过刘仁毕竟是劝架,何必迁怒于他。”
郑直听石确讲的含糊,不确定的问“先生听人咋讲的?”
“难道不是贤侄和人打架,刘仁劝架,结果被那边打了,五虎也迁怒刘仁交友不慎?”
郑直目瞪口呆“那先生没问刘仁的朋友是谁?”
“那个广西土举子郑禃啊。”石确皱皱眉头“难道有诈?”
郑直感觉好笑“敢问先生可晓得那位广西土举子住在哪?”
“你家胡同里第五家。”石确也是好脾气“贤侄若有委屈,不妨直言,俺们是乡党,还是亲戚,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。”
“那他们打算咋办?”郑直沉默良久,开口询问。显然,那位广西背锅狂人来了个反向操作,又把郑直给卖了换钱。
啥叫颠倒是非,他算是开眼了。不过几个时辰,人家就已经把两个关键人抹去,然后对于刘仁这个肇事之人也给洗成了无辜受害者。反倒是他,成了一个文痞。对方请石确来讲和,又何尝不是一种显示力量后的逼迫。
“刘仁交友不慎,可是也被那位土举子打了。”石确见此,也不追问,他何尝看不出,这事别有内情,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有些时候他必须装糊涂“一切都是那广西土举子的错,他愿意赔五虎五百两银子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”
“银子俺就不要了。”郑直恭敬的讲“烦劳先生带话给刘仁,若是让俺在京师再见到他,那五百两,就给他买棺材吧。”
石确吓了一跳“何至于此,到底发生了啥事?”
“没事。”郑直依旧恭敬的回答“就是他讲的,俺因为他交友不慎俺,故而迁怒于他。”
石确脸一红,恼火的起身“五虎怪俺?”
“晚辈不敢。”郑直装了十多年的乖孩子,此刻再也压不住火“俺明白先生的难处,求先生也不要为难俺。”
石确叹口气,转身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