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,那文士是谁奉谁的命,去见楚王?”朱允熥问道。
“臣没见过那人,只听过那人的声音!”朱孟烷说道,“那人说话时,有些放浪不羁的味道!”
朱允熥继而又问道,“你父亲现在,和其他藩王来往多吗?”
“常有书信往来,礼品馈送!”朱孟烷回道,“不过,多是别人给父王送来之后,父王碍于情面回礼!多是些不值钱的东西,自从宁王事发之后,父王已收敛了许多!”
朱允熥又点点头,笑道,“难得你一片忠心,和孤说这些!”
“其实臣也有私心!”朱孟烷行礼道,“臣是不想父王,一错再错,以至于铸成大错!”
朱允熥回身看着他,对于他子告父的苦衷和隐情,心知肚明。
他是在怕,是怕楚王连累了他。楚王昨日连老爷子面都没见着,就已经代表了许多东西。若是再被老爷子知晓,他们什么暗中五王联盟,那可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。
即便是老爷子不知道,等皇太孙即位之后,等待他们一家的,也绝对不是好事。
这是个聪明人,是个知道取舍的人。
不过嘛...........
看着朱孟烷,朱允熥忽然想起朱高煦那哥仨。虽说那哥仨也是一肚子鬼心思,可他们不管到什么时候,都只会追随自己的父亲,而不是明哲保身。
当然,这其中也有当爹的原因。楚王和燕王,两种爹,自然就有两种儿子。
“你上头还有两个兄长?”朱允熥问道。
“一位嫡兄,一位庶兄!”朱孟烷更谦卑几分,“嫡兄的身子不好,体弱多病!”
“藩王乃国家屏障,有德者居之!”朱允熥笑道,“你是个明事理,知进退,有分寸的人。若天下藩王都能如你一样,孤就安心多了!”
朱孟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但又低头道,“臣,在殿下面前告父已是大不孝至极!请殿下,看在父王糊涂的份上.......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