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知心哼了一声:“他死了,下一个是你。”付传灯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:“下一个……明年轮到?”
明年?现在就叫号!
付传灯面色惊慌起来,惊慌了一刻钟后,镇静下来,凝重下来。
付传灯慨然说道:“我是大唐好男儿,岂有怕死的道理?但是,我堂堂男儿,不能死在国贼手中。”说罢,一剑刺向自己胸膛。
素知心注视着扎进付传灯前胸的剑锋。
付传灯身子向后一仰,跌倒尘埃,魂归西去。
凌迟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的恐惧发出声来。这姑娘口口声声要杀七个宰八个,但数年来,她一个也没宰过。
蹉跎宫的执念王不服:老子不是人?
执念王不算。凌迟对执念王进行了至关重要的一次偷袭,但没杀掉他。执念王是被绝顶干掉的。凌迟还被执念王一剑刺穿腹部,险些丧命。
凌迟只是口头上的怨毒凶狠。素知心却是真的凶狠啊。
素知心在欣赏两具尸体。凌迟拼命摇船,想快些离开生死之地。
这姑娘吓昏了头,不顺水行舟,却费劲巴力地掉过船头,逆流而上。
可想而知,她逆水行舟,走得多艰难。小舟不时地卷入旋涡,打着转。
凌迟回头,看看,素知心在后面的岸上,抱着双臂,闲庭信步地跟着她。这姑娘吓得眼泪把眼睛都蒙住了。她越想快些脱离险境,小舟就越不听指挥,不但不肯前进,还要一退千里。
凌迟再次回头,看到素知心目视着她,手扶着细细的芦苇。
凌迟哭着,祷告,以往她在绝境中,都是向被凌迟处死的父亲祷告。这一次,鬼使神差的,她念叨的是绝顶的名字:“绝顶,冥冥中救我!冥冥中救我!”
也许向绝顶祷告真起了作用,凌迟忽然福至心灵,想道:“把船划向对岸,把船划向对岸!”
小船掉过头来,向对岸驶去,这一次,不逆流了,好多了。凌迟长出口气,下意识地回头看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