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父亲是谁,我母亲是谁?”
“您父亲啊,哈哈,”陈望明显看出田孜耷拉的五官一起上扬了起来。
他不无自豪地道:“大晋一代战神,袭封广陵公,假节钺,特进,太尉,录尚书事,兖州刺史,都督兖徐豫青江北四州诸军事的陈谦。”
陈望暗自好笑,这要是在现今社会,名片上都写不过来。
这人还真没听说过,东晋朝廷能打仗的没有几个人啊,还战神呢。
转念又一想,还好,毕竟我不是孤身一人来的,看起来还有个身世显赫,当朝一品大员手握地方兵权的老爸。
心中暗自窃喜,天助我也,有枪杆子就好,东晋,我来了!
遂又装作虚弱地问道:“那……我母亲呢?”
“她……”
陈望微眯着眼睛看见田孜脸上显出尴尬之色,支吾了起来。
“老田,你不讲是吧,哎呦,哎,哎……”
“我的公子爷爷唉,您就别哎呦了,您烧的真不轻,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,您母亲柳绮,她是广陵公的如夫人。”
“啊?我是庶出了,父亲几个老婆?”
“两个。”
“另一个是……”
“武陵王郡主,钦封谯国夫人司马熙雯。”
“哦,哦。”
武陵王司马曦的长女。
陈望从薄被中伸出手来,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。
东晋第一代皇帝司马睿第四子司马曦,是第二代皇帝司马绍的四弟,是第三代司马衍、第四代司马岳的四叔,司马岳之子第五代皇帝司马聃的四爷爷,现在的太和四年已是第七代司马奕的年号,也就是司马衍第二个儿子当皇帝,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四爷爷,而司马熙雯是皇帝的姑姑……
那我该称呼皇帝叫什么?
一时间想不明白,又闭上了眼睛。
田孜慌忙抓住陈望的胳膊摇晃了起来,哭丧着脸道:“公子,公子,您就别折腾老奴了……”
“水,水……”陈望呻吟道:“最好来瓶信远斋的酸梅汤,没有的话来瓶可口可乐也行。”
“啥信远斋?啥?可口……可乐?您又说胡话了。”
“哦哦,随便来点什么喝的吧。”
不大一会儿,田孜端来一碗水,递给了陈望。
陈望接过来,喝了一大口接着问:“那我怎么会住在皇宫里,我应该跟父亲,母亲在一起啊。”
“说来话长啊。”
“你捡重要的说嘛,刚才太后是哪位太后?她怎么会陪我两天两夜?”
“也是您的造化,她是前朝康皇帝皇后,当今崇德太后,太后感念颍川陈氏一门忠烈,所以才把您接进宫里,视如己出啊。”
陈望猛地坐了起来,惊诧地问道:“你说的是褚蒜子?”
田孜慌忙伸手掩住了陈望的嘴道:“莫要乱讲,要称太后。”
“啊,啊,好的啦”陈望猛然醒悟,哪个敢称呼当今太后的闺名啊,死罪,死罪。
心中想到,褚蒜子,果然是褚蒜子,得以见到东晋第一美女,三生有幸,三生有幸啊,哈哈哈。
“公子,公子?”
“哦,哦,咳,咳……”陈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,轻咳了起来。
田孜自言自语道:“这傻孩子,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的,莫不是发热发傻了吧。”
陈望眼睛一亮道:“哎,你认不认识刘裕?”
“流雨?还流水呢,啥流雨?”
“我说的是那个宋武帝刘裕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田孜怜悯地看着陈望道:“武帝有汉武帝,还有魏武帝曹操,另有我朝武皇帝,不知道有个什么宋武帝流雨。”
“哦……”陈望又算了起来,公元369年,刘裕应该才六岁。
“那你来说说我那个父亲,陈……”
“陈谦。”
“对,对,他老人家是怎样的一代战神?”说着,陈望抓住田孜宽大的衣袖,摇晃起来。
只见田孜摆脱了陈望的手,整了整衣衫,面容一肃,正色道:“公子之父广陵公,出自颍川陈氏,您祖父是老一代广陵公陈眕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令尊十九岁太极殿比武招亲击败庾爰之,迎娶武陵王郡主,二十岁从军遂殷浩北伐,官拜鹰扬将军,第一战只一招刀斩氐秦悍酋苻菁。”说着,田孜看向黑漆漆的屋内,仿佛陷入了往事回忆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