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……你是没见当年在聚丰楼上,桓石虔那副样子,纯粹是色中饿鬼,若不是二弟去了,阿姐她——”陈望辩解着道。
陈胜谯扬起嘴角,一双美目弯如新月,笑盈盈地道:“其实啊,婚后桓石虔一直对我彬彬有礼,那日是他醉酒,其实他是……真心喜欢于我……”
后面声音越说越低,银盘似的俏脸上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,“还是,还是三个月后,他,他才在我同意下进得我房……”
陈望一听,心道,唉,这还错怪了桓石虔了,管他是莽夫还是才子的,只要对阿姐好就成。
遂笑道:“哈哈,难得他如此厚待阿姐,那我以后还得喊他姐丈喽?”
“你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吧,听闻你拥立陛下登基现在是天子近臣了,出息了啊,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阿姐了?”陈胜谯一双美目眯了起来,挖苦道。
“不敢,不敢,哈哈,小弟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阿姐。”陈望躬身奸笑道:“尤其惦记阿姐什么时候再给小弟做鞋,去年那双鞋底都磨破了,嘿嘿。”
“呸!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贩鞋的吗?”
“阿姐,您可不能瞧不起贩鞋的,那蜀汉昭烈帝刘备就是贩鞋出身嘛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陈望一席话惹得司马熙雯和陈胜谯一阵大笑。
说笑了一会儿后,陈胜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,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嘲讽,撇嘴道: “对了,方才听母亲说你与法慧妹妹那个……有了夫妻之实,羞不羞?”
说着,陈胜谯在自己脸上用食指刮了刮。
陈望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像个煮熟了的海螃蟹,低头喃喃地道:“是,是喝酒的缘故,咳咳。”
“进门就听你在念叨令姜阿姐的诗词,你这不是心里放不下她嘛,”陈胜谯转头又对司马熙雯道:“母亲,你方才说她要嫁给王凝之吗?”
“嗯,是啊,令姜也是个美人胚子,尤其是文采斐然,谢家家风温婉敦良,做咱们家的媳妇儿最合适了。”司马熙雯笑道。
“大娘……”陈望嗔怪地喊了一声,制止司马熙雯的话。
司马熙雯抿唇笑了笑,对陈胜谯又道:“你也不必再责备于他,我已经揍了臭小子一顿了。”
陈胜谯蹙眉看着屋顶棚,想了想道:“明日,我明日晚上约她们几个来府里吃饭,好久没聚了,你作陪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陈望说不出是喜还是愁,不禁有些语塞,王法慧当然想见,一来是公务繁忙,二来是又不知以何理由去王蕴府上,但谢道韫也在场,那该如何面对啊?
陈胜谯好像能看出他的心思似的,勾唇颇有深意地道:“放心,老弟,我是来给你擦屁股的,凭我们之间的交情,定说服令姜阿姐不再恨你,也尽量促成你和法慧妹妹,如何?”
“哎呀,阿姐啊,你真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下凡。”陈望剑眉扬起,细目瞪大,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陈胜谯柔软的胳膊,摇晃着道。
“放手,你抓疼我啦!”陈胜谯一脸鄙夷地斥责道:“你个臭小子,竟然先斩后奏,这若是让王家叔父、婶娘知道了,不得打烂你的狗头?”
“她可是和当今圣上有婚约在身啊。”司马熙雯不无担忧地道。
陈望赶忙道:“禀大娘,陛下登基前就应允了我俩的婚事,前些日子因桓温又谈及此事,再次应允,君无戏言,想来是不会反悔。”
“呵呵,你比谁都了解昌明、道子弟兄俩,我也有所耳闻,他们俩的话也能信吗?”司马熙雯冷笑着摇头道。
陈胜谯插言道:“母亲,人家现在是天子了嘛,不比从前。”
陈望左思右想,还是决定不露面了,遂道:“阿姐,我……我还是无法面对谢家阿姐,还是,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吧,你们好久没见,就好好聚聚吧,女儿家的事儿我在场不方便。”
“嗯……也好,要不要我把法慧妹子留下,让她今晚在咱府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