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着杀着,只见前方冲过来一彪人马,为首一员晋军大将一杆明亮的长柄大砍刀在火光中左冲右突,并州军被杀的人仰马翻,哀嚎遍地。
他淡薄而锋利的刀锋反射出森冷光芒,挥手劈出一道惨白色的刀芒,锋锐所至,挡在前方并州铁骑的五、六颗人头四散外飞而出,鲜血从无头脖子上猛然喷泻而出!
忽然斜刺里一杆长枪向他肋部刺来,晋军大将没有丝毫停顿侧身躲过枪头,伸手抓住了枪杆,长臂一挥,竟然把手持长枪的并州军将领硬生生从马上挑在空中,然后左手大刀一挥将并州军将领斩为两段,随着两截残骸摔落地面,鲜血溅了晋军将领一身。
陈顾暗赞,好刀法啊。
但见晋军将领把脸上的血水一抹,二人一照面,不由得愣在了当场。
火光中,互相都认出来了,这不是他娘的桓石虔嘛!
那个曾经在秦淮河畔的聚丰楼上差点被自己扔下去摔死的桓石虔!
桓石虔看见陈顾脸上也是有些尴尬,但稍纵即逝,在马上哈哈大笑道:“二弟,别来无恙啊!”
陈顾听兄长说起过桓石虔对阿姐礼敬有加,夫妻恩爱,对他早就改变了看法,只是他能远从荆州来淮北驰援有些意外。
遂把开山斧横在马上,双手抱拳施礼道:“镇恶兄,一路辛苦了!”
于是催马向前,二人各抬起一只胳膊,击了一下掌后又紧紧握在一起。
这时桓石虔身后的谢玄率主力大军赶到,毛安之也过来了,大家互相见过礼后。
来不及寒暄,谢玄赶忙问道:“仲祖兄,前军将军可有何军令?”
毛安之高声道:“前军将军命我们会合后一起杀向南门,那里是氐贼全军指挥所在,他吩咐说擒贼先擒王!”
“擒贼先擒王,说的好!”谢玄转身大喊道:“随我杀向南门!”
由于西门外并州军被击溃,两边的晋军无不士气高涨,随着谢玄的一声令下,由陈顾和桓石虔领衔,向秦军南大营杀去。
正在南门外督战的苻融并未感受到俱难西大营的溃败,因为秦军阵地太过庞大了,而且全军同时进攻四门,声势震天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晋军里应外合锐不可挡,俱难跑路速度太快了。
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下军兵们向谯郡城头爬去,死伤越来越严重,考虑着要不要收队,明日再攻。
忽然间,苻融感受到了来自西面的一阵骚动,他在战马上向西望去,在二十几里以外的地方有些混乱。
不禁皱起了眉头,心道俱难那边出什么状况了?
如果说这几路大军的战斗力,俱难的并州铁骑那是仅次于郭庆幽州军的,而且俱难治军颇严,为人虽然桀骜不驯但丝毫掩盖不了他骁勇善战,为大秦屡建奇功的传奇神话。
他和他的弟弟俱石子都是陇右土着豪强,是长安不可忽视的一股政治力量。
但为谨慎起见,他对身边的凌江将军朱嶷道:“朱将军,你去西面看看发生了什么,回来报我。”
朱嶷在马上点头领命,率领几名亲兵拨转马头向西而去。
苻融又问身边最为他器重的从事中郎崔宏道:“张蚝、梁成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军情汇报?”
“回阳平公,除了一个多时辰前张将军派人来报,南面城父,西面相县均有晋军夜间活动迹象外,再无其他消息。”崔宏答道。
苻融点头,把心放进了肚子里,只要外围没有大规模晋军进攻,拿下谯郡只是时间问题,又凝神专注起了攻城大军。
此时,攻城已进入了白热化状态,苻融进攻前就下了屠城令,氐秦军兵无不奋勇争先,攻下谯郡就代表着财富、女人统统到手,而且不能后退,因为有吕光亲自率领的督战队。
虽然城上晋军防守顽强,但秦军乐此不疲,狞笑着呐喊着挥舞手中兵器像是赶赴一场盛宴一般,络绎不绝的向上攀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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