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跪着的司马曜身后,不敢再向前,低低地声音禀报道:“启禀太后,有谯郡书信进宫。”
“快拿来我看!”褚太后眼前一亮,赶紧吩咐田孜道。
田孜忙走上前去,接过布袋,吩咐宦官退下,然后走回,恭恭敬敬地放在褚太后案几上。
褚太后急忙打开布袋,展开书信,凝神仔细看了起来。
只见上面写道:
臣,陈望恭请太后圣安,陛下委以重任,密诏臣出使凉州,臣深感陛下器重,为大晋宁愿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
臣出身颍川陈氏,世代忠良,凉州亦为我大晋国土,国有难,臣自当挺身而出,青春须早为,岂能长少年?
臣责无旁贷,慨然领旨,以为大晋万千子民之表率,如此,将来会有万万千千子民挺身而出,勇赴国难,为振兴晋祚,恢复河山,以效犬马。
陛下在密诏中曾言及臣可自行决断,但臣意已决,为君分忧,责无旁贷,赴凉平氐。
太后见信之日,臣已离谯,因军务繁忙,未能提前奏禀,请恕臣不敬之罪。
臣从凉州奏凯之时,定回京当面请罪,唯愿太后保重凤体,摈除忧虑,以安臣心。
褚太后看完信笺,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。
这个傻儿子,他难道不知道此去有万般凶险吗?
还来信安慰我,分明是不想让我和皇帝发生争执,生气上火,有伤身体。
褚太后抬起手臂,用袍袖擦拭了脸上的泪水,沉声道:“你起来吧。”
跪在下面的司马曜正偷偷抬眼观察褚太后的表情,闻听此言,忙站起身来,低着头等候褚太后训话。
但没想到褚太后淡淡地道:“事情已经如此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陛下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弟臣……弟臣望太后息怒,保重凤体,弟臣以后有此类事情定当与太后奏禀后再行下诏。”司马曜小心翼翼地道。
褚太后并未回答,不耐烦地抬手向外挥了挥。
司马曜躬身施礼,慢慢退出了崇德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