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望一边向中堂,一边看着府里的院子,陈设,花草等,心中感慨万千,离开四年了,人生无常啊。
这里到处留下了大娘、阿姐、二弟、三弟的欢声笑语,如今天各一方,难得一聚。
又在陈观的陪同下去中堂西侧的陈氏祠堂给列祖列宗上了香,跪拜了一番。
边向外走,边嘱咐陈观道:“我们如今在大晋也算是高门世族之一,所有一切皆赖祖荫庇佑,记得要经常来祠堂清扫祭拜。”
“是,兄长,小弟谨记。”陈观跟在后面答应道。
“每隔三五日给大娘去信,省得她挂念。”
“是,兄长。”
“还有啊,要结交敏而好学,秉性忠义之士。”
“是,兄长。”
“离司马道子、王国宝之流远点儿,免得下雨天打雷劈到你。”
“是,兄长。”
兄弟二人说着话,出了广陵公府。
家丁牵过来坐骑,陈望翻身上马,朝陈观挥了挥手,打马扬鞭沿乌衣巷西边疾驰而去。
陈观躬身施礼,抬起头看着陈望远去的背影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暗道侥幸。
若不是道子兄提前派人来说兄长已回建康,自己装作读书不辍的样子,蒙混过关,还不知道得挨多少骂。
王法慧啊王法慧!你可千万别提那晚是我诓骗你入宫的。
一路上,陈望心花怒放,神采飞扬,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。
此次回京一切都很顺利,赶在二弟带兵进京前回来了不说,在朝堂上还陈述了凉州之行,和太后老妈进行了深刻的交流,和司马曜之间也做了了断。
最为欣喜三弟的手不释卷,刻苦勤奋,将来必定是自己的一个好帮手,或者其成就还能超越自己。
此刻即将见到自己心爱的王法慧了,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,怦怦跳个不停。
掌灯时分,来到台城西面碑亭巷尚书仆射府门前,下马后,陈望在拴马桩上拴好坐骑。
一名身材魁梧的守门家丁过来询问:“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,可有名刺?此处不可随意拴马。”
“我乃广陵公,特来拜会仆射大人。”陈望转身答道。
家丁蹙眉问道:“广陵公?哪个广陵公?未曾听说。”
“哎?你是新来的吗?我是平北将军——”
家丁打断了他的话,一边上下打量着陈望,瓮声瓮气,不悦地道:“仆射大人身体有恙,概不见客,请公子自便。”
“我……”陈望被他说的张口结舌,抬头看着王蕴府上的黑底金字牌匾,不禁暗笑道,岳父升了左仆射,连家丁架子也大了起来。
按捺下心中的急切,耐着性子地道:“这位兄台,我与仆射大人乃旧相识,烦请通禀一声。”
家丁看着陈望分明就是一个建康普通士子的装束,面露公事公办的样子,冷冷地警告道:“我们大人不见客,休要啰嗦,赶紧将马匹牵走。”
“哎,你这人怎滴如此讲话,谁没事儿能来贵府求见仆射大人?”陈望有些急了,不悦地责备道。
家丁不耐烦地伸手推搡陈望的肩膀,边斥道:“再不走我可要喊人捉拿你送西洲府了。”
陈望虽然不会武功,但好歹也是久在军中,没练过也看过军兵训练及上阵厮杀,双手按住家丁在自己肩上的右手,猛一用力向下一弯,只听家丁一声惨叫:“哎呦呦……”身子顿时矮了半截。
陈望刚一松手,膀大腰圆的家丁也不含糊,一边大喊着:“来人,有人闹事!”一边一头向陈望胸膛撞来。
陈望猝不及防,被撞了个正中,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,坐到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