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八年前的元日节,陈望随着呼延义登上呼延堡墙,眺望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时,有感而发。
八年,弹指一挥间。
看着呼延义一行人消失在远方的滚滚尘土中,泪水逐渐模糊了陈望的双眼。
呼延赫、白霁、老管家薛安,甚至在满身绷带缠绕,捆得像具木乃伊似的,端屎端尿伺候过自己的丫鬟小夏、小秋,以及众多呼延堡淳朴善良的堡民,一时间浮在了眼前。
陈望暗暗发誓,说到做到,去他娘的,今天就带呼延珊回府,然后择吉日明媒正娶,摆一桌酒席。
爱谁谁了!
人家好歹也是关中豪强,安定呼延氏的女人,未婚先孕,生了个大儿子,屈尊做妾室偏房,还不被允许进家门,岂有此理!
回到郡衙后,和呼延珊母子俩一起吃罢早饭,陈望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
当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屏风后转出时,郡衙大堂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。
今天又是开大会的日子,淮北地区各地军政首脑,谯郡刺史直属各部门领导纷纷到场。
左边武将首席空缺,陈安在淮南各郡视察未归。
第二位依次往下是毛安之、江绩、戴遁、朱绰、李暠、翟辽、穆崇等人。
右边文官依次为王恭、王忱、郗恢、殷仲堪、顾恺之、卢嘏等人。
陈望满腹心事,表情肃穆,在白虎皮座榻中坐定,他冷冽的双眸缓缓从每个人脸上滑过。
这里面哪一个也不是能文能武,独当一面的孙、吴、韩、白一类人物。
凉州和兖州的事可把他愁坏了,都是他的心血,都是他亲自率部下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地盘,两地相隔万里,中间是氐秦广袤疆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