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顾此失彼。
他再聪明再有智慧也想不出如何应对这种局面。
在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已经步入二十六岁的陈望笑不出来了。
呼延义只是氐秦的一个低职羽林郎,从他的言谈举止和自信满满的神态中不难看出,真的是山雨欲来,黑云压城了。
他轻咳了两声,首先发言,声调也低沉了许多,“我闻氐秦苻坚在长安已发布诏命,关东、关西大举征兵,筹备粮草,氐秦凌江将军、西夷校尉裴元略,建威将军王抚在蜀中大规模打造战船,如不出意外,今年必将水陆并进,大举侵略我大晋。而氐秦骁骑将军吕光此刻已经率领十万大军进攻凉州,欲打通河西走廊,平定西域六十三国。”
众文武看着陈望疲倦消瘦的脸庞,听着他从未有过的沉重语气,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一时间大堂上鸦雀无声,变得落针可闻。
陈望看向大堂外的院子,想起昨日给苻坚写的信,虽然讲了不少大道理但自觉有些卑微,有谁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?
四年前彭超、俱难大举进攻徐州,那还是当朝宰辅谢安侄子谢玄的地盘,无人救援,还是自己关键时刻出兵暗中帮了他一把。
整个大晋在淮水以北的领土,仅剩兖州这一小块儿地盘了。
现在苻坚决心统一全国,万一不听我的劝告,那兖州将首当其冲。
谁会出兵来援?
答案只有两个字——自救。
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战略性的主动放弃淮北,退守淮南,以寿阳为中心拒淮水一线做防御。
但多年的心血就此付之东流,又回到了当年北伐时的起点了。
良久,陈望手抚着光秃秃的下颌,徐徐道:“自太元二年我回谯郡已历六载,劝课农桑,兴修水利,囤粮垦田,训练士卒,招揽贤才,所做一切,皆为此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