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道,整天打打闹闹,没有出息,不如学点文化知识,动动脑子,强似做一个武夫,被人使来唤去的,长大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。
谢道韫柔声道:“夫君,小孩子都贪玩嘛,不必强求,他们也用心了。”
“就是嘛,你也没被扬州大正中举荐过,现在不也是三品大员嘛。”王法慧一边夹着羊肉,喂着陈吟,一边在旁附和道。
(晋依曹魏九品之制,内官吏部尚书、司徒、左长史,外官州有大中正,郡国有小中正,皆掌选举。若吏部选用,必下中正,征其人居及父祖官名。这就是九品中正制,还是颍川陈氏的陈群创立。)
陈望一时语塞,想想自己也是承袭祖荫,才开始的仕途,如果没有父亲指定,现在自己恐怕还在建康拿着广陵公微薄俸禄混日子呢。
于是只得敷衍道:“好好好,你们有理,我管不了啦。”
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气,边想着心事,有意无意地听着四个女人聊着家长里短。
“义父……”
陈望抬头看向拓跋珪,“什么事?”
“我闻义父要西征洛阳……”
陈望一边把碗里的料汁搅着羊肉吃进嘴里一边鼓囊着问道:“如何?”
“能不能带上孩儿……”
咣当一声,陈望将料汁碗重重地落在案几上,吓了众人一跳。
“胡闹!这是行军打仗,岂是儿戏?是不是又是穆崇告诉你的!”
“不是,不是……”
王法慧在旁娇嗔道:“哎呀,夫君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?你要西征的事儿谯郡已经妇孺皆知了,那校军场的训练口号喊得在府里都能听到。”
“是啊,今日妾身还听在外买菜的丫鬟回来说,大街上到处都是往父阳运送粮草兵器的马车。”呼延珊接着道。
“哦……”陈望缓和了脸色,心道,也是,这么大动静,就是不说出去,百姓们也猜到了,自己天天待在郡衙里,却是耳目闭塞了。
“涉珪,你莫要无礼,你义父也是为你好,这打起仗来,万马丛中谁能顾及得了你,义父统帅大军不能分心的。”贺蔚雪白的脸上泛着酒后酡红,劝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