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我对那些侵略我们国家的洋人更是深恶痛绝。自林则徐虎门销烟以来,鸦片这种东西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家庭。尽管历史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惨痛的教训,但还是有很多人陷入这个可怕的陷阱里无法自拔。而这场悲剧并没有就此终结,两天后,荣庶竟然选择了在他妻子的坟前自尽。或许,这是他最后仅存的一点良知吧。
这些日子来,我的心情异常沉重,仿佛憋着一口气,怎么也吐不出来,始终堵在胸口让人难受至极。好几天过去了,我仍然沉浸在悲伤中难以释怀。萓葶看着我这般模样,心中也是十分难受。于是,她提议我跟她一同前往她的老家散散心。
其实,我们俩结婚的时候,萓葶就想着要回老家扫墓,把自己出嫁的消息告诉母亲,也好让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息。听到萓葶这么说,我觉得我确实需要出去走走了。于是,我向学校请了假,陪同萓葶回到了姑苏,来到了她家的墓地祭奠。希望能借此机会,让自己的心情得到一些舒缓。
一路上,我们不断往南前行,我却无心欣赏车窗外的美景。因为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:难道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未来的几十年吗?难道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?我知道,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,但我还是决定尝试一下。
也许萓葶真的是老天派来的天使。在我迷茫的时候她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。汇文大学堂!清末最早的教会学校之一,也是第一座能学习完整西洋教育的学府。京师大学堂现在还是一座进士方可入学学习的大学堂。而汇文大学堂今年重建后开设大学堂、中学堂、小学堂。教师部分是花旗国人,教材多为英语原版。教授物理化学等新式教育。
要我加入北洋,那救不了国。他们自个都要斗几十年越弄越遭。读书或许是一个机会。我望着远处的东吴大学,想到我的出路。
征得萓葶的支持后,回到四九城我就辞去了学校的职务。报名汇文大学堂的大学教育。多年之后这所学校,会合并成一所很有名的学校——燕京!
我去读书的消息,老师是在几天后我上门才知道的。他想了片刻之后,进屋拿了一张银票给我:“亚辅,老师的老友至今没回复我。你那个梅瓶的钱,就先给你这些。教会学校太贵,你要做好打算,不可半途而废。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。”
入学特别顺利,其实老佛爷在生命的最后期考虑过改革。她也付诸实际了,但是已经太晚了。而且她本人的迂腐以及满朝守旧的思想。这种改革始终是不流畅的。就像三所大学堂一样。全国只有三所,反而教会大学有八所。而且以进士为生源,这不还是老一套吗?
张大人是有心搞建设,他设立的兵工厂,造了一款用的解放的步枪。产量高居全国之冠,可是那毕竟是第一代无烟火药步枪。之后所有继任者没有想过升级也是个奇迹。他办的煤矿和钢铁厂,因为不会脱硫,沦为脚盆鸡的原料供应商。继任者也没有得到支持。升级钢厂,这就是短视造成的后果。
读点书也许能做些什么,我在心里对自己默默鼓励着。入学之后,我几乎就是读书,回家陪着萓葶,周末逛逛琉璃厂。这么简单的生活着。
直到有一天一位军官上门拜访。他看到我笑道:“你可真难找,去学校一会儿说你请假了。一会儿说你不干了,还好有个老师知道你地址。否则我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。”
原来是骑兵管带陆国煌,我想起只给了他学校的地址。不好意思的解释道:“陆长官,不好意思,我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大学堂进修。倒是忘了我俩的约定,萓葶,泡壶好茶我和长官聊聊天。”
“叫我望之吧,这次来有件礼物送你。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。”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木盒拿给了我。
我接过木盒,挺沉的一盒东西。我好奇的问道:“里面是什么东西?挺沉的。”
他笑了笑:“打开看看,说不定你还不敢收哪。”
我打开盒子一看,赫然是一把手枪。做工精巧,小巧精致。他在我身后介绍道:“比利时FN公司制造,M1900手枪。短小精悍,不知道先生敢不敢要?”
出乎他预料的是我特别喜欢,已经试着装弹上膛了。他看我这样一脸狐疑的问道:“先生,你是不是玩过枪,我看你装弹、上膛似乎颇为熟练啊?还有你不怕枪吗?”
我不能说那个男的不喜欢枪,玩是玩过不过是玩具枪。只好敷衍了一句:“见过,颇为喜欢,真要感谢你送我这么好的武器。现在时局不稳,万一那天遇到危险我还可以防身。只不过这子弹不好配吧?”
他笑了笑指了下木盒里:“枪牌撸子原枪我配了一百发子弹。还不够吗?”
“不够,我练练枪都不够,有没有渠道可以配一点?来个二千发。”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,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“啊?哈哈哈哈,先生不似文人,倒有点市井人物的可爱。有包在我身上,不过这么多子弹你上哪儿练枪?”
“这个………我倒没想好。”
“我在东城有个营地,里面有靶场。你可以随时过去练习。”
我这下缓过神来了他干嘛对我这么好?就算买了一个青花大盘,他也是给了钱的。事出反常必有内情。
“望之兄,盛情我却之不恭,不知道你这次来还有其他事吗?不妨明说。”
“先生果然聪明,马上知道我找你有事。协统前些日子得了一对官窑梅瓶爱不释手。多番探求下来原来是你的老师送的。保荐了一位年轻军官。看来先生手里有不少好东西。我不懂古玩,不会鉴赏。但我要走仕途免不了交际,礼尚往来。我想求得先生几件藏品。”他看着我一拱手,诚恳的请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