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算不算资敌?”
苏辰摇头失笑。
树须涌动。
以御医徐歌身份,重回皇宫,来到了太医院。
太医院,还是散漫样子。
御医以上,除却苏辰,连同正副院首,全都不见踪影。
唯有医士,在太医院晃荡。
“现在院首大人,半月才从后山出来,出宫批条都不好批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。”
医士们,叫苦连连。
此时。
苏辰路过。
他们又变得阴阳怪气。
“这不是徐御医吗?”
“听说,你是执宰之子,难怪年纪轻轻入了太医院,还莫名连绝症都能医治,原来是有人给你铺路啊。”
“下一步,该不会就变成太医了吧。”
徐歌不合群。
苏辰也是。
对此。
苏辰不以为意,回到小院,挖土,将葬棺挖出,把黑棺埋入葬棺,满意点了点头。
轩辕宝树,他也时常过去,以长生真气喂养,现在又多了等亚先天妖魔炼尸成熟。
接下来。
只需要等收获的季节了。
皇城风平浪静。
前段时间。
妖魔之乱,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,这座古城风雨飘摇八百年,经历过太多惊天动地的事了。
与之相比。
这一场妖魔之乱,反倒像是小儿科。
小院恢复往日模样。
闲来,浇花弄草,更闲时,苏辰就抱着手炉,昏昏欲睡。
只是。
没安宁多久。
就有人急忙跑来苏辰小院。
“逃了。”
“青雀逃了。”
陈玄,着蓝袍,小跑而来,气喘吁吁,以他三品修为还如此气喘,可见来时有多焦急。
“逃了也好。”
苏辰在修剪枝叶。
得他一剑。
再愚钝的人,也会有惊天变化。
小小太液湖,困不住这一只想要振臂高飞的青雀。
“她病了。”
“好几天没服药了。”
“这样下去,说不定,她会死的。”
陈玄急了。
他也不知为何,宫廷禁卫,还有槽帮十万众,他皆可调动寻人,偏偏来寻这懒散御医。
“这样啊。”
苏辰修剪枝叶的手停住。
他,不想送走第二只青雀。
哪怕。
她是假的。
“跟我来。”
苏辰沉吟,看向远方,四处搜寻,无数寿火映入他眼底,他起身走向马车。
“驾车!”
苏辰走进车里,看向陈玄,这刚晋升的蓝袍主事太监。
“让我驾车?”
“我可是蓝袍了。”
“能让咱家驾车的都是王爵,绝巅,甚至宗师……”
陈玄双手叉腰,决定给这懒散御医一点颜色看看。
“不走,我可下车了。”
“别说你了,就算紫袍千岁,都给我当过牛马拉过车,能给我驾车,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。”
苏辰冷哼,作势要下车。
“吹吧你。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?风雪剑仙吗。”
陈玄一点不信,还嗤之以鼻。
最后。
他还是驾车,拉着这懒散御医,顺着方向指引而去。
很快。
马车停住。
这里是一座阁楼,有九层,红砖绿瓦,蒙着厚厚积雪,还有一颗枯树,再也长不出花叶。
“这是……”
陈玄惊疑。
“藏书楼。”
苏辰推门而入。
近年来。
翻墙进来不少次。
推门而入,倒是第一次了。
“青雀,怎可能在这里……”
“这里可是禁地。”
“让千岁知晓了,要杀头的。”
陈玄急忙追来。
下一瞬。
他说不出话来了。
只见。
藏书楼顶,有一抹青衣倩影,在掌灯观书,一本接着一本,速度越来越快。
青雀真在这里。
“我是谁?”
“这些书,我该读过的,可惜都没有。”
“呵呵。”
“我到底是谁?”
“原来真的是假的啊。”
青雀在笑。
不。
水娘在笑。
只是笑着笑着,就流泪了。
她跟记忆里一样,痴迷的爱着风雪剑仙,爱着这个一剑搅弄天下风云,始终如仙般的少年郎。
爱他的强大。
爱他的肆意。
爱他的逍遥。
爱他为她执伞时,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温柔。
她一直以为,她是锦江城外,怒江洪水之下,如仙少年身旁走丢的那一只青雀。
一年又一年。
她在等他。
可是。
现在,她发现她是假的了。
那么这些年来。
她算什么?
“剑仙啊剑仙。”
“你也知晓我不是青雀,所以哪怕身在皇城,也不曾来看过我一眼,对吧。”
“我水娘虽出身卑贱,命如蝼蚁,可我的爱不是,不容许任何人践踏……”
她,在哭泣。
卑贱的人,就只剩下这一份爱了。
可惜。
这份爱也被践踏了。
楼顶。
她,一跃而下。
“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