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伤不能再随意应付了。

秦家应该能找到口风紧的医生。

“也不能回秦家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什么相熟的、值得信任的朋友?”

沈晚辞这么问,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,如果真的有,他也不至于一个人蜗居在这样一个地方,身边没人照顾也就罢了,连扔垃圾的人都没有。

出乎意料的……

秦赫逸道:“有,你。”

沈晚辞:“……”

男人闭上眼睛:“要是不方便,也没关系,反正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我命硬,是长命百岁的相,你看,这么多天了,我不也好好的没死吗。”

“是啊,没死,但就快要死了,”她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,“能自己走吗?这地方车子开不进来。”

秦赫逸吊儿郎当的用舌尖顶了下腮帮:“能。”

他浑身无力,伤口又疼,穿衣服的时候费了一番时间。

事实证明,他所谓的’能’,比薄荆州的’他很行’水分还重,刚一下床,就差点跌了个狗吃屎。

沈晚辞眼疾手快的去拉他,但她那点力气,哪里撑得起一个壮年男人,也幸好秦赫逸扶住了墙,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倒的狼狈。

“抱歉,睡太久了,腿软了。”

下楼的过程中,男人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,差点没将沈晚辞压得跪下去。

阳光从楼道的镂空通风口照进来,将水泥地晒得滚烫。

沈晚辞又热又累,汗水自额头上滚落,坠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。

怕汗水进眼睛,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:“不是说能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