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可怜见的,他作为丈夫碰都没碰过甄画,哪里来的喜,这贱人肚子里的,不就是野种。
他虽然怯弱,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,你这绿油油的帽子送过来了也就罢了,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告知,怎得,不拿他当人?
匹夫之怒,伏尸二人。
正当贾蓉欲撸起袖子的时候,似是想到了什么,俊秀的面容微微一怔,眼神复杂的看着甄画,幽幽问道:“可是老爷的?”
他可是记得洞房之夜之时,老爷要让儿媳妇伺候,眼下甄画有喜,莫不是老爷的种,这么说来甄画怀的就不是野种,而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。
嗯,贾蓉自我安慰起来。
甄画闻言,只觉胃中翻滚,且还愈演愈烈。
“呕”
忍不住的甄画提着绣帕捂着心口呕吐起来,丫鬟则是忙捧着唾盆伺候着,好一番折腾后,甄画才觉好受几许,擦了擦唇角,抬眸看着呆若木鸡的贾蓉,冷笑道:“呸,那老腌货算什么东西,少恶心姑奶奶。”
说起那贾珍,比起眼前的贾蓉还要让人恶心,就那老东西还想做姑奶奶孩子的爹,姑奶奶我宁愿一头撞死。
贾蓉闻言再度怒了,双目瞪圆,面色涨红,怒视着甄画,大骂道:“不知廉耻的贱人,我要休了你,打死你的野种。”
既然不是老爷的,贾蓉何需在忍,匹夫一怒,血溅五步。
甄画冷眼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贾蓉,玉容湛然,素手捂着肚子,浅笑嫣然道:“这肚子里的可是北静王爷的种,是皇室血脉,你敢说是野种,还要打死,活的不耐烦了。”
贾蓉闻言心下一惊,难以置信的看着甄画,万万没想到,甄画肚子里的种是北静郡王的。
仔细想想,当初北静郡王曾替甄画出过头,那件事情贾蓉也有所耳闻,这么说来,甄画所言非虚,那肚子里的真是北静郡王的种。
一时之间,贾蓉默然不语,那么一个情形谦和的君子,居然会和侄儿媳妇有染.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甄画见贾蓉焉了下来,不屑的撇了一眼,不想拐弯抹角,直言道:“如今我有了身子,瞒是瞒不住的,你要配合我,说这是你的孩子,待王爷回京后,自会给你一个交待,若是出了差错,不光是你,就是宁国公府也担待不起。”
此番甄画之所以把事情告知贾蓉,就是需要贾蓉的配合,有喜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,既是如此,那就必须要大大方方,如若不然,自己肚子里的就真成了野种。
贾蓉闻言面色难看,攥了攥握紧的拳头,转而又松了开来,那北静郡王何等权势,岂是他能得罪的起的。
良久之后,贾蓉无奈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甄画见状心下满意,这贾蓉唯一的好处就是好拿捏,见贾蓉应了下来,甄画语气软了一些,轻声道:“听说你缠上了春绣阁的淸倌儿,你若是喜欢,我出银子替你赎回来。”
打一棒子给个甜枣,为的就是堵住贾蓉的嘴,一切都需要等表哥回来做主。
贾蓉闻言,泛着青色的面容渐显红润,双目熠熠的凝视着甄画,确认道:“娘子此言当真?”
甄画按捺住心中的恶心,偏眸对着惊蛰吩咐道:“派人去一趟春绣阁把那个淸倌儿赎回来,送到大爷屋里去。”
贾蓉见甄画以行动表明态度,当下也不怀疑,笑着拱手作揖道:“那就谢过娘子了,你放心,此事我一定配合。”
左右北静王爷他得罪不起,只有等王爷回京再做打算,眼下得了个美娇娘,倒也聊以寄慰,想起那个娇滴滴的娘子,贾蓉心头热了起来,一时之间,烦恼抛诸脑后。
帽子吗,颜色是不好看,我不照镜子就是了。
甄画瞧着贾蓉没出息的样子不以为奇,从洞房之夜这人把媳妇让给亲爹,甄画就知道贾蓉没有一点廉耻、羞耻之心,这也是甄画有信心拿捏贾蓉的缘由之一。
摆手打发了贾蓉后,甄画吩咐道:“对了,给我准备好话梅,越酸越好。”
惊蛰知晓自家姑娘的心思,笑着应道:“都说酸儿辣女的,姑娘爱吃酸的,这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公子。”
果不其然,甄画听后眉眼开笑,欣然道:“那是自然,瞧瞧王府里的那个,到现在肚子还没货,也就是运道好才做了王妃,但也就仅此而已。”
要知道,北静王府子嗣艰难,到现在还没个苗头,而她肚子里的这个可就是表哥的长子,那还不得宠上心尖尖儿,所谓母凭子贵,到时栓紧表哥的心儿岂不是手到擒来。
哼,抢她身份的西贝货,若不是运道好,有她什么事,姑奶奶还不是照样压你一头。
惊蛰知晓姑娘对现下的北静王妃敌意甚大,然而她只是个丫鬟,也不好多说什么,下去准备话梅去了。
甄画安然的倚在软塌上,素手捂着小腹,眉眼间满是慈爱之色,暗道:“孩子啊,世子之位你是没指望的,不过这宁国公府的家业,娘和爹一定替你争取。”
不对,你可是长子,你爹定然会多准备一份家业给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