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面庞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,有些为难道:“十六叔的意思侄儿也明白,只是此事事关重大,若侄儿表明态度,怕是会得不偿失。”
诚然如水溶所言,永康帝既然下了旨意,那就是支持新政,他们顺势而为,迎合永康帝的心意,自然就能得到恩宠。
只是话虽如此,但新政牵扯甚大,一旦永王表明支持的意思,十有八九会遭到豪绅、官员,甚至于是权贵的敌视,这让他在争夺储位上便失去了臂膀,怕是真的得不偿失。
没瞧见乐王、康王等人也是缄口莫言,不就是担心此事。
水溶闻言了然,笑了笑,语重心长道:“永王殿下,如今朝廷局势已定,你已然是落了下乘,若想乘势而上,就必须另辟蹊径。
这天下到底是皇兄做主,“简在帝心”,你可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。”
别看朝廷里有百官与他们这些权贵在,可说到底,做主的人只有永康帝这个天子,他们这些人无非就是一群高管而已,能提意见,但做不了主。
旁的不说,人人都知道和绅贪,可只要“简在帝心”,安全上就有保障。
永王计较片刻,转而双眸一亮,起身正色的作揖道:“侄儿明白了,谢过十六叔的教诲。”
其实水溶所言不虚,永王虽是嫡子,但又不只有他一个嫡子,且如今当今皇后也不是他的生母,再加上在朝廷的几年空窗期,这一系列的问题,让他在朝堂上始终比不上乐王、康王几人。
为此,永王只好拼命的抱上北静王府的大腿,才渐渐有了起色。
只是这起色还比不上乐王几人。
现下新政一事,乐王几人态度都模棱两可,若是他表明态度,无疑是迎合了永康帝的心意,如此一来,不正是乘势而上。
说起来,这还是水溶第一次与他谈及争储一事,让永王心中振奋不已,感觉这一段时日拉下脸皮的亲近总算是有了回报。
普大喜奔啊!
水溶见状默然不语,倒也没说什么。
新政是一定要推行的,既然永王跳了出来,索性就推一把,有皇子摇旗呐喊的,想来事情也能顺利一二。
至于说储位,他可没心思理会,自是永康帝抉择。
打发了永王,水溶也不做他想,起身离开都督府,便出宫回府去了。
回到王府,水溶径直到了自个的院子,这会儿,在璎珞的服侍下更换一袭宽松的衣裳。
水溶凝视着璎珞俏丽的玉容,与以往少女的娇嫩不同,凭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,只是精致的眉眼间透着几许忧愁,问道:“璎珞,这是怎么了?”
<div class="contentadv"> 璎珞理着襟口的手儿顿了顿,旋即继续理了起来,微微撅着粉唇道:“没怎么。”
水溶见状,伸手捏丽人的下颌微微挑了起来,指尖轻抚着丽人撅起来的唇瓣,没好气道:“你这幅模样可不像没怎么。”
璎珞脸颊微微一热,美眸嗔了少年一眼,一双美眸泛着点点润意,嘟着嘴儿呢喃道:“奴婢许久都没有伺候过王爷了。”
水溶闻言面色一怔,一时之间默然无语起来。
说起来,璎珞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,只是随着王府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,倒是越来越少让璎珞伺候了。
计较起来,王府里,元春、可卿、探春、宝钗暂且不说,那是她们应得,可不是璎珞可以置喙。
余下的,例如香菱、抱琴、傅秋芳,她们可都是开了脸的人儿,再加上柳五儿、小红、香菱,这些都是尝过鲜得人了,甚至于金钏儿那也是尝过味儿。
王府里还有那送上门的甄家姐妹以及尤氏双殊,另有栊翠庵的妙玉师太、甄封氏以及北静太妃人数不少,着实是有些冷落的情况。
伸手捏了捏丽人的脸蛋儿,水溶笑骂道:“你这丫头馋了不成,真真是贪嘴的东西。”
璎珞闻言,俏脸的脸蛋儿顿时红了起来,芳心羞涩,嗔道:“奴婢与王爷说正经的,王爷倒是拿我打趣起来。”
什么馋不馋的,她就是馋了,那也不能说出来啊!
好吧,她就是馋了,尤其是晴雯那小骚蹄子,不就是吃过一回,她吃过的盐比晴雯吃过的眯都多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而且,璎珞不只是一张嘴吃过,晴雯能比过她?做她的春秋大梦。
水溶轻笑一声,说道:“行了,大白天的,晚些时候让你尝尝鲜。”
到底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,水溶心中还是有区别对待的,也不能寒了丽人的芳心不是。
璎珞闻言,雪腻的脸颊绚丽如霞,柳叶细眉下的明眸泛着润意,呢喃的轻应一声,欣然的服侍着少年更衣。
待衣裳换好后,水溶心下一动,忽而道:“璎珞,母亲现在何处?”
璎珞心思都在晚些时候,不觉有他,笑盈盈的回道:“这会儿太妃应该在宁安堂的暖阁里午休,想来也差不多要醒了。”
水溶目光闪动,默然几许,说道:“我过去看看,你把屋子里收拾收拾。”
晚些时候要给璎珞尝鲜,这会儿时间还早,自个闲着也是闲着,正好过去尝尝北静太妃的鲜.是给母亲请安。
说罢,水溶便迈步离开,一路沿着廊道而行,转眼便来到宁安堂的暖阁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