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妈面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,想了想,还是轻声说道:“王爷,金桂既然诚心认错,要不这回就先算了?”
水溶闻言顿时心下无语,这薛姨妈说精明的时候精明,可愚蠢的时候真就是愚蠢,完美的展示出了妇人之仁。
也怪道薛家会落寞下去,成不了气候。
沉吟一声,水溶淡然的看着夏金桂,冷漠道:“夏金桂,念在姨妈的面上,本王就不再计较,日后尽心侍奉婆母,若是再有不敬,休怪本王不客气。”
薛姨妈的情面,水溶该给还是要给的,此番水溶之所以喝骂夏金桂,原本就是给薛姨妈竖立威信,震慑住夏金桂。
当然,其中还有给宝丫头争取一些时间,要不下回再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,可就没这么好哄了。
夏金桂面皮微微涨红,两弯眼睫下,那双狭长的明眸闪了闪,芳心只觉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,呼吸渐显急促。
没错,爷们就该是这样的霸气,真真是让人新潮澎湃。
提着帕子擦了擦眼角,夏金桂抽泣一声,柔声道:“是,奴婢知道了,日后定当孝敬婆母,不敢有逾越之举。”
一旁,薛姨妈因为水溶给她脸面,心中欢喜不慎,又见夏金桂这般诚挚的认错,更是欣喜万分。
如今夏金桂这恭顺的模样,才有刚嫁进薛家时的那一派好儿媳的作派,若是能保持下来,真真就是万幸。
水溶不以为意,他心里清楚,夏金桂之所以如此的柔顺,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将夏金桂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,如若不然,你以为她有这么好说话。
似夏金桂这种尖酸刻薄的女人,就不能客气,你越是客气,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,就该提着大棒悬在她的心头上,震慑于人。
“姨妈,外间天冷,咱们进去了。”
再拖下去的话,怕是不合乎常理,故而水溶也不打算闲扯,这么一些功夫,也足够里间的宝钗收拾整齐了。
薛姨妈闻言笑着应了下来,与水溶一并朝里走去。
宝钗端坐在锦墩上,娴静安然,见薛姨妈一行人走了进来,芳心微微一挑,旋即忙压下那一股子羞臊,起身道:“妈。”
薛姨妈应了一声,倒也没有察觉出宝钗的异样,吩咐随行的丫鬟将酒菜一一摆好。
夏金桂美眸微转,移步近前,明媚的玉容上浮上一抹浅笑,盈盈道:“宝妹妹,以前是嫂子的不是,嫂子给你赔礼了。”
宝钗见状,抬眸扶着夏金桂的藕臂,温声道:“嫂嫂,过去的都过去了。”
她心里清楚,眼前这位嫂嫂之所以认错,无非就是形势比人强,表面诚挚而已,实际上这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不服气哩。
只是家和万事兴,宝钗也没必要点破,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就已然不错了。
夏金桂见状心下微动,有今儿个这一遭,她必须要姿态放低,尤其面对这位颇受王爷喜爱的小姑子,更是不能轻易得罪。
如若不然,小姑子再去告一回状,悔之晚矣。
鼻翼动了动,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鼻间,不由的让夏金桂柳眉微蹙,微微扬起螓首,狭长的明眸望向宝钗,明媚的玉容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。
这味道.似是不大寻常啊!
宝钗见夏金桂那异样的眸光,莹润的杏眸透着一分心虚之色,丰腻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,岔开话题道:“嫂嫂,既然来了,咱们一并吃些酒菜吧。”
她可是清晰的记得,这位嫂嫂在外间跪着的时候,她正被姐夫折腾了,那一股羞耻的感觉萦绕在心间,久久难以散去。
夏金桂尖酸刻薄不假,但并不代表其为人愚蠢,反而十分的精明,联想起先前那恍若错觉的腻哼声以及一系列的异常,一瞬间,好像让她明白了什么,眸光不由的看向那少年,水润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素来情形谦和的北静郡王,居然会这般的闹腾,有意思。
果然啊,再如何品性端正的君子,那也是个爷们,所谓“食色性也”,一旦起了兴致,就管不住下面那玩意。
这会儿,薛姨妈已然吩咐丫鬟将酒菜摆好,招呼着落座。
薛家原就单薄,故而屋子里的桌案便是一张圆桌,水溶坐在主位上,薛姨妈、宝钗、夏金桂则是围着水溶而坐。
夏金桂美眸微转,素手提着桌案上的酒盏,起身道:“以往是我不懂事,冒犯了婆母,今儿个我借这酒席,向婆母认错,希望婆母原谅儿媳的过错。”
薛姨妈一听,满心的欢喜,端着酒盏笑道:“金桂有心了,我也不指望什么,就盼着你与蟠哥儿能好好的,尽早为薛家开枝散叶。”
夏金桂闻言,明媚的玉容柔顺,然而芳心却是一怔。
开枝散叶什么之类的,她倒是愿意,可是就凭薛蟠那三脚猫的功夫,真就是让人无言以对,估摸着成天见的在外欢快,身子早就虚了。
宝钗听着这话,心下颇有感触,薛家子嗣单薄,可没有人能撑起门楣。
如今薛家因着姐夫能维持门楣,哥哥薛蟠是指望不上,只能盼着侄儿能成些气,长大后撑起薛家的门面。
正感触着,宝钗忽觉掌心一抹异样,不由的娇躯微颤,雪腻的脸蛋儿浮上一抹嫣红,柳叶细眉下,那双莹润的杏眸嗔了少年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