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鸢梨说完,脑子里却瞬间划过一张脸来。

“哎,还真有。”姜鸢梨拍拍玉竹的肩膀,“傻丫头别睡了,咱们去求人去。”

姜鸢梨备了马车一路从王府出来,直奔徐明德所在的春雨巷去了。

门口一棵枯树,大老远便看到那枯树上的落雪,多年也不开花不生叶,却也一直这么留着,平日里瞧着总有些碍眼,可如今看着倒是也有几分古韵。

姜鸢梨不明白徐明德为何总会盯着这棵枯树发呆,只是瞧着他像是喜欢的紧,姜鸢梨那时便养成了一个习惯,不管什么时候过来,总要从旁边的水井里打些水来浇到这树根底下。

今日过来,姜鸢梨照旧亲自去打了水,然后细细地浇在那土里。

姜鸢梨的手冻得通红,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湿漉漉的泥土,随后满意地笑了笑。

她不懂徐明德,也不懂他做的许多事情,只是时间久了,倒是也能得着自己的几分意趣来。

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,徐明德总说,她是一个妙人。

抬头,便看到徐明德一身白衣站在门边。

“这样冷,先生怎么出来了。”

“我听着外头有水声,想着应该是你来了。”

也只有她,会给这枯死的木头浇水。

姜鸢梨随着徐明德一道进去,却见院中空空。

“本以为会在这里撞见三哥儿呢。”

“他是个聪明人,许多东西,我只要稍微点拨一二,他便能很快的理解,通汇贯通,甚至悟出我所不能言传的道理。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得了点拨回去自己参悟,若是有什么不懂的,再来问就是了。”

“说起来,还要多谢先生。先生多年不曾出关了,倒是为了我受了一场累。”

“倒与你关系也不大。”

徐明德也不去招呼姜鸢梨,只自己坐在一张竹椅上,提起那火堆上的茶壶来给面前的两个茶杯里倒满了茶,说道,“之前不愿收徒,不过是瞧着没有什么有缘人。姜宏志这人,几遍没有你的书信,他自己来找我,我也会教他。”

姜鸢梨坐下,也不等他说话就抢过他那边倒满的茶杯来一仰头喝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