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妻又如何。”姜鸢梨没有等徐明德说完就将他的话打断了,“人心难测,我到现在连他究竟为什么会同意娶我都搞不明白,怎么敢真的事事都全指着他。若是他那天不耐烦了,我岂不是只有等死。”
姜鸢梨说完,仰头看着天空。
半天见都没有动静,便好奇地回头,结果却看到徐明德眉眼严肃的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,我说错了?”
徐明德摇摇头,只是说道,“我是不明白,你一个小姑娘,怎的心如槁木,像是对父母子女,夫妻兄弟之间,都已经看透了一般。”
“世间事本就如此,难道不是吗?”姜鸢梨说道,“人性本就凉薄,远香近臭,人与人之间,不过是靠着一个难得糊涂活下去,凡事若是真的想明白,想透了,便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这世界上,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,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。生是自己来,死也是自己去,走着一遭,其实,只有自己而已。”
姜鸢梨见徐明德垂着眸子,却不说话,只笑道,“看来先生并不认可我的说法。”
“没有,你只是叫我想起很久之前有一个学生来问的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他问我,先生,何为聪明,何为愚笨。”
姜鸢梨听后一笑,“这问题倒是有趣,先生是怎么回答的?”
徐明德苦笑一声,摇头道,“我答不出来。”
“这世上还有先生答不出来的东西呢。”
徐明德反问道,“如今我倒是好奇,眼下这问题若是问你,你作何解?”
姜鸢梨细细想了一会儿,便说道,“聪明或愚笨,本是一个相对的。没有绝顶的聪明,也没有最低处的愚笨。就像是我家三哥儿,我觉得是个顶聪明的人,可是若是跟先生比起来,那便是愚笨了。”
徐明德闻言又问,“那你说,何为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大智若愚呢。”
姜鸢梨老实道,“我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