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的时候路过了赵无名的院子,姜鸢梨犹豫再三,还是走了进去。
院子不大,倒是清雅,是原先府上就空着的院子,因此院子里面也没有什么陈设,不过是在院子口斜斜地长着几根翠竹,冬日里也翠绿,倒是为这清冷的院子添了一些色彩。
姜鸢梨见这正屋的大门没有关着,便走了进去。
里面,赵无名正坐在自己的轮椅上随意的在案前画着什么。
姜鸢梨进来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,依旧做着自己的事。
“这大冬天的,你怎么不关门呢?”
赵无名依旧忙着自己手上的事儿,只是说道,“旁人想控制我,监视我,这大门有和没有有什么分别?反倒是关上了,容易叫人猜我的心思,若是猜多了,遭殃的还是我,不如这么打开,两厢便宜。”
姜鸢梨眨眨眼,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。
“其实很简答,只要把你该解的毒解开,你就能走了不是吗?说到底,其实也没有为难你,治病救人,就是大夫的天职,又不是叫你去杀人放火,你为何就是不愿意呢。”
赵无名抬头说道,“医者不救该死之人。”
“他为何该死?”
赵无名轻笑一声,继续低头画着自己手中未完成的画。
姜鸢梨站起身来,走到了赵无名的跟前。
只见她在这纸上画的是一只被笼子困住的鸟,远处是郁郁丛丛的树林,头顶是高阔的天。
“有的人真的好笑,分明大门敞开,却说自己是笼中鸟,也不知道这牢笼到底是别人给的,还是自己给的。”
纸上的画笔停下。
赵无名抬头说道,“你来是为了劝说我救他的?”
姜鸢梨想了想说道,“也不全是。我只是觉得,你这样的人,也不该就把自己困在这轮椅上,困在自己设下的牢笼里。”
姜鸢梨是知道赵家的事儿的,盛景修和她简单的说过。
只是,姜鸢梨却不觉得这有什么。
“很多事情,不过是立场不同,并无对错,只是因起果落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因果,很多事情早就过去了不是吗?若是因果还能父死子继的话,那这世上可真真是佛说的,众生皆苦了。”
“你不必来游说我,请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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