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不走吗?”

盛景修看着她,黑亮的瞳孔里倒影着她的身影。

“可以。”

两个字,清脆利落。

姜鸢梨意外地看向他。

本来她还准备了好多的借口和措辞,好叫盛景修同意她留下来,却不想她直接同意了。

“我不会说出去的,我听到什么都只当没听到。”姜鸢梨说。

盛景修嘴角勾了勾,没有说话,回头对盛裕成说,“北城兵营的事,你都弄清楚了吧。”

盛裕成脸上因为方才同她开玩笑而染上的淡淡喜色瞬间消失不见,他嘴角拉直,喉咙里好半天才闷出一声哼来。

盛景修没什么语气地说道,“罗城那边,我已经叫人去安顿好他的亲人朋友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他现在在哪里?”盛裕成问。

“罗 英山山后。”

盛裕成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
“我听说,扣着的大臣们都被放出来了。”

“嗯,人也死了,刑部的案子也结了。”

“那替死鬼是谁?”

“礼部侍郎徐遮。”

盛裕成冷笑一声,“原来是他,倒也是个该死的人。”

“裕成,我来找你,是让你有个准备,年后你估计是走不了了。”

盛裕成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
“去岁,皇上曾经压了下面一桩案子,你还记得吗?”

“你说的是,去岁江浙一带大坝决堤一事。”

“嗯。江浙乃天下粮仓,当年决堤本有当地官员私吞朝廷款项,致使河堤多年年久失修,才会有去岁时那般的灾祸,彼时叫人彻查,不过是刚露出头,抓了几个县令皇上便叫停了,你可有琢磨过这里头的深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