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惜等到了梁虎又等回了梁仲骁,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。
梁仲骁道:“我换身衣裳再进来。”
谢玉惜嗅了嗅,他身上有淡淡的发霉的味道。皇宫可能有发霉的地方吗?
谢玉惜等了一会,梁仲骁去换身衣服,简单洗了洗,才进来,道:“玉惜,你说对了,皇上让我过去不全是为了阿虎的事。皇上带我去了诏狱。”
“诏狱?那不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吗?”
谢玉惜还是了解一些朝廷里的机构跟各部职能。
梁仲骁点头:“俞大当还没死。”
他又说了景安帝让他看卷宗,而卷宗上都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。
“像这样大逆不道的话,那些司员就……一字不改的写上去了?”
谢玉惜攥紧了帕子,念都不敢念俞大当说的大逆不道之言。
景安帝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已是最温和的话了,俞大当在狱中细数景安帝从登基到执政,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够好的政事、私事。
将景安帝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其中是否有偏颇且不说,有些事谢玉惜都没听说过,那些造反的土匪们如何得知?
梁仲骁叹气:“是皇上要求他们原话记录在案,由吕安亲自监督。”
谢玉惜不明白了:“皇上叫你过去,就为了让你回忆当初抓俞大当时,他说了些什么?”
梁仲骁想到卷宗上的其他内容,脸色肃然:“俞大当攀扯的时候,说他听命于‘神’,皇上的不仁都是‘神’托梦给他。”
他不信这些怪力乱神。
谢玉惜一下子就道破了关键所在:“皇上怀疑这个‘神’,指的是……几位王爷?”
梁仲骁点点头,景安帝就是想知道,俞大当到底是为哪路“神”办事。
“皇上疑心王爷?”
谢玉惜忍不住问:“皇上可有透露,他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梁仲骁并没有从景安帝的态度中感觉到,他目前怀疑的对象是谁。
只是以景安帝的疑心与手段,他既然起了疑心,必有所动作。
景安帝能留俞大当这么久还不让俞大当死,说明过了这么久他还在耿耿于怀,这件事便不是杀一个囚犯就能结束了。
谢玉惜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