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元光看着唐钊,好像一个泡沫,一碰就要碎。
韦元光示意韦一清和韦一盈上前扶着唐钊,然后拍了拍唐钊的肩膀,“好,我给你准备船和人手。”
唐钊问他:“需要多久?”
唐钊的眼神是急切的,声音很哑,双眸湿润。
韦元光知道唐钊是怕安谨言在春风渡受到伤害,如果之前唐钊一直在处理长安城这些烂事,是为了给安谨言回来扫清障碍。
霍玉瘦骨嶙峋的出现,便让唐钊的心变得忐忑,春风渡远比他想象的要难以接近。
而如今唐家的最大障碍已经扫除,其余的完全可以放心交给韦家,这个有人情味的家里的家人。
但是现在得到的消息,这次唐家老宅的爆炸中出现了春风渡的身影,会不会是什么征兆?
唐钊不敢想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些见到安谨言,只有看到人,才能平息他心中的害怕。
韦元光郑重的点头:“我尽快,现在咱们先回家,好不好?”
韦一清和韦一盈架着唐钊往外走,他们兄妹知道,韦家进了唐家老宅,接着就发生了爆炸,此时很是蹊跷。
韦家人刚要上马车时,检察院的人拦住了他们。
韦一清皱眉,他把唐钊交给韦元光:“爹,你们先回去,这里我来处理。”
检察院:“我们跟唐王爷说几句话,可以吗?”
韦一清皱眉,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:“暂时不可以。”
韦家人一向好说话,检察院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韦一清如此的态度,以前是人家有韦贵妃这个靠山一直低调,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了,不过检察院也不胆怯:“那什么时候可以呢?”
韦一清有些不耐烦:“他心情不好,等他恢复了再说吧。”
韦一清这理由很站不住脚,但是检察院的人还是忍住了,没当场怼回去。
倒是韦一清看清他们的神色后,引言怪气地开口:“守灵呢,灵堂倒了一半。上香呢,直接爆炸了。你们不去找为非作歹的人,倒是揪住守灵和上香的人不放。皇城可真真的是主上的眼皮底下,真是世风日下。”
检察院的人听明白了,韦家公子,这是把整个朝廷都说在里面了。
韦一清给他们留下一个耐人询问的眼神,上了马车。
马车却迟迟没有行动。
检察院的人眼巴巴盯着马车帘子,终于帘子掀开,露出来唐钊那张俊美的脸,此时脸色苍白,眼尾泛红,倒是更加美的让人惊心动魄。
“问吧。”
检察院的人受宠若惊,赶忙上前:“王爷,我们就问几个问题,如果您感觉到不舒服,您随时吱声。
对于这次针对唐家老宅的爆炸,唐爷有什么怀疑的人或者事吗?”
唐钊沉吟了片刻:“今日前来吊唁的世家,包括唐家的仇人,或者陆曼曼的仇人。
我大约有个怀疑的人,但是需要验证一下。
你们等我消息,大约两三个时辰就够了。”
韦一清看着检察院人那种蔑视的眼神,现如今是一点也不掩饰了,那目光仿佛再说:看吧,你们什么都干不了,还得唐王爷替你们出马!
一个宠妃的娘家,一个唯一的异性王爷,检察院的人根本没法违抗,只有被动享受成果。
唐钊回到韦家后,跟唐则见了一面。
唐家老宅的灵堂已经收拾利索,陆曼曼的棺椁重新放到了灵堂中间,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唐飞,终于出现,有了管家在,老宅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。
唐飞跪在灵前,往火盆里扔了一叠纸钱,还夹杂着一张写着字的纸。
“老太太,是我没用...”
他的声音骤然消失,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,“哟,这是在请罪?”
唐则戏谑的声音想起来。
唐飞的慌张的一瞬,立马神色如常:“您来的正好,我年纪大了,我来跟则爷请辞。”
“不伺候唐家了?”唐则低声问,接着说,“为了唐家你也辛苦一辈子了,哪能说走就走,唐家给你养老。”
唐则长得儒雅,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,他突如其来的热情,让唐飞惴惴不安。
“则爷折煞我了,人老了只想落叶归根。”
唐飞给陆曼曼磕了三个头,起身便要离开,陆曼曼临终时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了唐飞,他现在是自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