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一抱紧怀中奄奄一息的白狐,脚下步伐加快,径直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,一路上,寒风裹挟着雪花往她脸上扑,韵一却顾不上躲避,只是将白狐又往怀里拢了拢。
踏入寝宫,暖意扑面而来,驱散了些许暖意,韵一来不及歇口气,立刻唤来侍女,命她们去准备热水、干净的纱布与伤药。
待东西备齐,韵一轻轻将白狐放在软榻上,用帕子沾着热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白狐身上的血迹与泥渍,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,生怕弄疼了它。
处理完外伤,又亲手喂白狐吃下些许伤药,看着白狐呼吸逐渐平稳,韵一才长舒一口气,坐在榻边,目光始终不离白狐。
这几日,韵一独自在夜魑宫中照顾这受伤的白狐,嘴里还时不时叨念着:“多亏我当年跟着狐狸学了不少医术,不然你这小家伙只怕要一命呜呼了。”
说罢,瞧见白狐那憨态可掬的模样,心中愈发觉得可爱,不禁伸出手,轻轻搭在白狐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上。
韵一手指刚一触碰,白狐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,整个身子瞬间紧绷起来。
白狐瞪大了双眼,眼中满是惊愕,耳朵也“噌”地竖得笔直,尾巴下意识想要往回缩,却被韵一轻轻握住,动弹不得。
白狐喉咙发出一连串“呜呜”的低鸣,像是在抗议,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窘迫,只余一副慌了神的模样。
韵一并未发现白狐的异常,微微俯下身,目光落在眼前白狐身上,喃喃自语道:“你这白狐生的这般通体雪白,在狐族应该是难得一见吧?”
白狐听了这话,急忙将胸膛挺直,骄傲之色还未完全显露,便见韵一轻轻捏住它那唯一的一条尾巴,微微皱眉,眼中满是疑惑与回忆,轻声道:“可你却只有一条尾巴,我认识的那只狐狸,可比你厉害多了,他是九尾白狐。”
提及“九尾白狐”四字时,韵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,有怀念,有骄傲,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怅惘。
韵一直起身子,望向殿外那茫茫雪花,思绪仿若回到了曾经与涂山箐相伴的日子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可转瞬又轻轻垂下,轻叹一声:“也不知,他会不会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