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展原定举办一个月。头一个星期里,有意向订画的藏家还不少,但后来几天就都没了下文,而最近几个月出售数量竟然还不如通常情况。
“奎得,北方局势吃紧,艺术行业又受影响了。”缪里说。
“嗯。”奎得坐在办公桌前,盯着预决算报表发呆。
“还有,1个月之前订画的藏家,到现在还拖着尾款不付,艺术家催了好几次了。如果再拖下去,他们可能会起诉我们不履行托管合约。”
“嗯。”奎得把脸埋进手掌中,“知道么,还有更倒霉的。我们三个月前就在申请的艺术博览会,现在暂停了,但是主办方说入场费没法退。”
“没天理了!”缪里气愤地说。
“开画廊,经营艺术品,就得承担这些风险。”奎得平静地说,“艺术品本来就不是必需品,在太平盛世才有市场,我们这行就是靠天吃饭。”
“那眼下的问题怎么解决?艺术家们指控我们失约,我们又没有资金周转。”
“我想过了,实在不行就把我家的房子卖了,多少能凑一些安抚那些艺术家。”
“那不行,奎得,那是你父母留给你的。要不要…跟投资人商量一下?”
奎得摇摇头,“这个季度的财报已经发给他了,我想他一定也知道一些。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出手,不需要我去说,除非…他也有困难,或者他不想再投资我们。”
“如果他撤资,那我们会面临巨大的资金缺口!”
“是的,现在融资的钱都在业务里流转,画廊并没有多少现金。”
缪里陷入了沉思,奎得也紧闭双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