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病房没多久,夏安杳便看见沈特助拎着一堆打包盒进来。
不知怎的,总觉得很久没见过沈特助了,夏安杳打趣道,“沈特助,好久不见。”
沈特助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笑着说:“太太,听说您已经恢复记忆了,真是太好了。这是许总特地吩咐我去悦记打包来的吃食,都是您爱吃的,趁热。”他将打包来的东西一一拆开,摆放在单独的小圆桌上。
许斯言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开玩笑,把夏安杳抱到椅子上,又将羊肚菌鸡丝粥盛到小碗里凉着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
房间里除了许斯言和夏安杳,就只剩下一个人,沈特助自然不可能自恋到觉得许总想和他共处一室,果断应了声,带走垃圾,关门离开。
没了沈特助,病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,夏安杳小口小口地喝着已经晾凉了的那碗鸡丝粥。
“夏安杳。”
严肃认真的语气着实把夏安杳吓了一跳,刚准备放进嘴里的勺子也停在半路。除了刚认识那会儿,许斯言基本上不会叫她全名。夏安杳讷讷地回了句:“怎么了?”
许斯言瞥了眼她手中的勺子,郑重其事说道:“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?”他指的是在夏安杳母亲去世这件事上的隐瞒。
“其实挺生气的。”
许斯言看着夏安杳将勺子放进嘴里,慢条斯理地把粥咽下,那几秒,他体验了度秒如年的感受,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,指节僵硬。
夏安杳瞥了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她很生气,觉得你的欺骗无法原谅,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。但是醒来后,我记起了一切,我能理解你的想法,也不想迁怒于你。”
被判了死刑的躯体开始回温。
“真的?”许斯言黯淡的眼底露出一丝暖意,带着几分庆幸和不可置信。
夏安杳莞尔一笑,那双好看的杏眼泛起涟漪,“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人生无常,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,这一次是暂时性失忆,那下一次呢,所以……”
许斯言不喜欢听这种“万一”之说,眉宇间划过一道凌厉,“别乱说。”
夏安杳:“你听我说完。所以,我们更要珍惜当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,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,执着于过去只会失去当下。我不想因为这种很难评判是非对错的事情而消耗我们的感情,许斯言,你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