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谨行见云容微怒的神色,看来是被他猜中了。
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顾青渊如此矛盾。
言谨行步步相逼,俯下身望着她,眼神犀利,泛着狠戾。
“云容,欲成大事者,就不能被那些世俗情感和良知所拘泥!你如果心软,最后只会害了你自己或者你在乎的那些人!”
这些年,他手中不知沾了多少鲜血,才能走上北夷的权力巅峰,他只有继续往上走,才能不掉下来,否则,将会是粉身碎骨。
“你还做了什么?”云容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安。
言谨行抬头看向窗外,此时窗外飘着小雪,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,身体一阵凉意。
这锦陵城冬日的天气,他是真不喜欢。
他看见远处朝这里来的明黄身影,嘴角一抹冷意,“你太天真了,你想做局,却又不想以身入局,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!”
云容问:“你说清楚!”
言谨行慢悠悠地走到殿门口,刚好瞧见凌九胤正往这边走来,眼露狡诈,他故意提高嗓子,对殿内的云容道:
“妹妹安心在宫里养伤,哥哥不逼你回北夷,你如果心仪南凌皇帝,那哥哥也只能……”
言谨行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一个极速飞来的茶盖打断了。
云容气恼道,“你少胡说……”
看着渐行渐近的凌九胤,她敢断定,言谨行肯定挖了什么坑正等着自己去跳。
言谨行接住茶盖,回到云容跟前,握住她的手腕,再一指个个地扳开她的手指,将茶盖放在她手心中。
“你可知秦柔为何能够稳坐太后之位,在于她狠,她目标明确,只为了他儿子能坐上皇位,云容,你如果做不到与她一样,那你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!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殿内。
凌九胤刚好到达殿门口,和言谨行碰了个正着。
言谨行朝凌九胤行礼,“昨日阿容承蒙陛下照顾,只是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,如果这时出宫,这马车颠簸……”
言谨行神色很是为难,凌九胤听着却是欣喜不已。
“言丞相莫要如此见外,如果言丞相对朕放心,不如让容儿在宫里多休养几日,待她身体无恙再出宫,你看如何?”
“那如此,就多叨扰陛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