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里,新插扦的石斛陆陆续续,全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,生机勃勃。
去了心里的一桩大事,刘二福心安理得的给自己安排了一日休沐。
奈何事不遂人愿,才享受了半日余休假,就被正在坐堂的景玮派人给叫了过去。
刘二福不疾不徐的来到公堂,见堂下站着的,是三个白面书生和一个随从打扮的中年壮汉。
书生皆为二十左右的年纪,礼仪周至,因第一次进公堂,不免显得有些瑟缩与惶然。
随从看着却有些不同寻常,脸上虽布满了担忧与紧张,但下意识的动作,还是暴露了他极有可能是受过军中历练的武夫。
“四人是因一起失踪案而来,失踪的是二十一岁的丁呈,丁呈是堂下三位学子的同窗,也是随从丁五的主子。
四位学子约了今日出门踏青,等到了地方,丁呈甚觉无趣,便提议改去别的地方,其他三位不想折腾,便与之发生了争吵,随后丁呈就赌气走了,之后便消失不见……”吴主簿凑到刘二福耳边细细道来。
刘二福点头,坐上高堂,一拍惊堂木,顿时上下肃静,鸦雀无声。
“谁与本官说说今日竹林之细节?”
堂下年纪最小的书生左右看看,见两位好友俱都低头沉默,纳头便拜,嗫嚅道:
“回县令大人,在下唐诤葛,今日与三位好友一同进了竹林,慢步交谈,细细观瞻,待行到竹林深处,四面竹林林立,浓荫匝地,不辨天光日影。
直走,尚未出竹林,发现竟有一汪清泉,手捧清泉,小饮一口,极是清甜,我等高兴不已,正想赋诗一首,就见附近农忙的汉子前来取水纳凉,陆陆续续,清泉一角不复幽静。
丁兄有些着恼,不肯继续竹林之行,执意要走,在下却觉一路走来甚累,不愿继续折腾,且竹林之大,殊不知还有比清泉角更有意境之地。
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争吵,丁兄一气之下,甩袖而去……”唐诤葛事无巨细地说道。
“竹林口至清泉角走了多久?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
“同行时,除你们四人,还有谁?”
“仅同窗四人,无谁。”
“当时堂下丁五在何处?”
“初时在马车上等候,之后驾着马车去了哪里不甚清楚。”
“可有人证。”
“据在下小厮回禀,丁五驾着马车往县城方向去了。”
“丁呈是否原路返回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