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扬见他不语,没再说什么,转身上了楼。
周泊谦抬眸,看见了等在楼上的棠昭。
她焦灼地拉过周维扬,大概是想问怎么了,又瞥了一眼周泊谦,然后迅速紧张地收回视线,掩着他进房间。
谁跟谁统一战线,已经不言而喻。
他确实早就看出来了,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链子的呢?周泊谦根本记不清了。
棠昭从来不是他人生的重点,可是即便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,也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刻悄然倒戈,为他的天平施压。
快过年了。
周泊谦低头捡起那两颗水晶串珠的时候想着,快过年了。
家里应该没人知道,他很讨厌过年。
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,周延生为了培养他们的镜头美感,给他们发DV,周泊谦规规矩矩,把过年的气氛拍得很到位,得到了满分的赞誉。
与他截然相反,周维扬被点名批评。
他拍了条狗,给狗穿新衣穿新鞋,带狗去拜年,还教狗做恭喜发财的手势。
家里人都说你就成天这么吊儿郎当!
周维扬理直气壮:拍狗怎么了,狗也要过年啊。
最后,周延生气到给他的那份作业挂了个大鸭蛋。
故事到这儿,就已经是预料里很圆满的结束了。
可是真正的结局里,周延生跟大家伙儿一起,看那条狗的录像看得不亦乐乎,甚至当做背景音,跟来访的宾客们聊两句,指着说,“我孙子拍的,这狗可逗了,会模仿人!”
讨厌过年——
一如既往的讨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