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硬撑而已。

也不知道,我还能撑多久。

三姐从包里拿出纸巾,替我擦干泪,抱着我,轻轻拍着我的背。

我又再次冷静了下来。

我要带着泱泱往前走,我一定要带着她往前走。

死亡不是解脱,死亡是逃避。

这是最容易的一种选择,但我选择了死亡,就是放弃了泱泱所有可能的希望。

我在荷兰安静的街头,将坍塌的心底废墟,再一次重建。

9月26日,晴

我找到了想要的药,再次去见泱泱。

到医院的时候,泱泱在叶姨的陪同下,正在医院的草坪里晒着太阳,喂着白鸽。

她坐在长椅子上,手心里一小把玉米,偶尔扔几粒在地上。

这是附近教堂里的白鸽,调皮的几只飞来讨食。

它们很可爱,扑动着翅膀,羽毛洁白。

泱泱平静地盯着它们,目光毫无波动。

我坐到她的身边,陪着她。

下午的微风温柔。

吹着泱泱的长发,发丝时不时扫过我的脸颊。

很安静,又很安心。

这个下午过得很快,到了傍晚,夕阳变成金色时,我说:“泱泱,我们该回病房了。”

泱泱扭头看我,歪着头问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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