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是妍华强压住了心里的难受,先行收拾好脸色笑了出来:“禛郎莫不是好端端地又拿这种事情吓唬我吧,禛郎也知道事不过三,可你却总是装病来骗我,以后断不可如此了。”
“好好好,婵婵,陪我走走。”胤禛深吸了一口气,不想再继续那样沉重的话题。于国,他放心不下,于她,他亦舍不得,所以,他还是好生把病养好才是,不该如此低落。
又过了一个多月,他的病才马马虎虎地痊愈。弘历听了妍华的叮嘱后,但凡能做主的事情都不再回来告诉胤禛了,胤禛每日看看折子,心里头虽然挂记贵州的叛乱,却还是由着弘历去了。这大清的天下,以后都是要交给弘历的,他自是想让弘历得些历练。
七月里头,天气炎热得很,胤禛的病虽是好了,身子骨却大不如前。
这一日他又不知不觉地撑在案头打起了盹儿,醒来的时候妍华正在旁边盯着他瞧,眼里倾泻而出的是浓浓爱意,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在看什么呢?”受了伤后,他觉着自己的日子简直太好过了,总是一睁眼就能看到她陪在身边。他这一年又是伤又是病的,都没再翻过别个人的牌子,与她也是情动不已时才亲热过那么一回。之后她便不让他再碰了,美其名曰让他养精蓄锐。
“在看禛郎啊,禛郎怎得这样好看,真是越看越爱不释手。”她咯咯笑着,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。
他疑惑地蹙了蹙眉头,见她抿着笑不说话,便故意冷下了眸子:“在想什么呢?好端端地说这样的话逗我开心做什么?”
“在想你啊,婵婵脑子里整天都只想着禛郎不是。”她又弯起了眉眼,笑得跟朵花儿似的,就在胤禛摸不着头脑时,她突然悄悄跟他说了一声,“禛郎方才流口水了,嘻嘻~”
胤禛大囧,下意识地便拿手擦了擦嘴角,可他什么也没擦到,正纳闷时,却听妍华突然捂着嘴大笑起来:“我骗你的,你还真信。”
胤禛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终是无可奈何地摇了头:“以往是我捉弄你,如今你却怎得
她嘿嘿一笑,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:“我发现禛郎的秘密了。”
他有许多秘密,也瞒了她不少事情,所以他一时竟是想不出来她发现了哪一件。可看她笑得如此开心,定是发现了好东西吧,那便是……
“苏培盛!”他敛起眉目,冷冷地呵斥了一声。
一直低着头站在旁边的苏培盛立马应声跪了下去,很是为难地回了话:“皇上恕罪……奴才让人收拾箱子的时候……娘娘突然进去了,所以……”
他的内殿里藏了几个箱子,箱子装满后,他便会让人送去圆明园里放着。他将圆明园里那间阁楼命名为万福阁,自然是别有深意。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她写给他的小札,但还有一部分,是她当初偷看时,未来得及看到的,那便是压在下面的几口箱子。
“本是好东西,你遮遮掩掩的是做什么?”妍华咯咯笑着,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。
胤禛摆了摆手,将苏培盛他们屏退了下去:“不得我的允许,你怎可偷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