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秋拿勺子轻轻搅动几下,感觉没那么烫手后,走到近前柔声说道:“娘娘,药煎好了,趁热喝了吧。”

皇后听见剪秋叫她,原本盯着帐幔的眼珠子这才稍微有了点光亮。

皇后一扭头就瞥见了剪秋手中的那碗药,脸上瞬间就露出愁楚不堪的神色。

“本宫现在一看见这汤药,还没喝到嘴里就觉得舌根发苦。”

剪秋低头看着手里青瓷小碗中盛着的汤药,浓的像墨汁似的,可不喝又不行,这是一直料理皇后娘娘头疾的章太医开的药方。

剪秋又搅拌了两下汤药,柔声劝道:“汤药要是凉了,恐怕药效也变差了,等娘娘喝完了,奴婢给娘娘取些蜜饯来,娘娘立马吃下去,就不觉得苦了。”

宜修也只是发发牢骚,这病一日复一日的,药再苦还是得吃下去。

等喝完药,宜修吃着剪秋端来的蜜饯果干,这才止住了口中令人作呕的药味。

今夏蜜渍过的桃干肉质厚实,口感甜中带酸,并不腻口。宜修又拿起一块儿桃干,正送往口中时,却发现剪秋低着头待在一边,安静的不似往常。

宜修觉得奇怪,细细思索一番后,宜修用手轻揉着额头冷笑的看向剪秋道:“年羹尧进宫面圣了吧。”

剪秋握着帕子的手一紧,她明明吩咐过景仁宫上下,皇后生病期间不让去烦扰娘娘,怎么这些消息还是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。

皇后和剪秋相处的时间久了,看她脸色怎会猜不出她心中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