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回廊走到屋外,瞧见屋里的亮光,甄封氏就知香菱如她所想的回屋来了,莲步近前,正欲挑开棉布帘子进入屋内,只听“呀”的一声,让甄封氏唬了一跳。
这什么声音,怪怪的,是香菱的声音没错吧。
正当甄封氏讶异之时,却听到一道婉转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:“王爷……”
甄封氏心头一惊,暗道:“王爷也在屋里,听香菱的哭声,莫不是香菱做错了事儿,被王爷责罚?”
思及此处,担忧女儿的甄封氏不由的挑起帘布的一角看了过去。
只见厢房之中,素来温柔乖巧的女儿趴在一方桌案之上,桃红色的百褶裙齐腰掀起,两只手儿背着拉了起来,而王爷.
眼前的一幕,让甄封氏杏眸圆睁,芳心剧颤不已,素手捂住了嘴儿,艳丽的脸蛋儿透着震惊之色。
虽早已成过亲,但甄封氏自香菱走失以来,将近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过夫妻之事,先前那怪异的声音,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,现在回想起来才明悟过来。
原来王爷与香菱两人是在.
“怎么能这般欺负香菱。”
甄士隐是书香门第,讲究的是君子之风,即便是夫妻之事,那也是有板有眼的,眼下这视觉冲击的一幕,让甄封氏震惊不已,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。
这不是在“折磨”香菱。
瞧着香菱那痛苦的神色以及耳畔间传来的求饶声,甄封氏心痛如绞,她听说过有些人会在这事儿上有特殊的爱好,让女儿家痛苦万分,但没想到素来温润如玉的王爷,居然也是这等品行恶劣之人。
甄封氏想要进去劝解,可是想着她们母女本就寄居在王府,而王爷又位高权重的,非她们母女能得罪得起得人儿,又不由的止住了脚步。
“还说王爷对香菱千般的好,她瞧着都信以为真,却没想到女儿是私下里受了如此大的苦楚才换来的。”
甄封氏心酸不已,贝齿紧咬着粉唇,美眸渐渐起了水雾,自家女儿本就是命苦的人儿,原以为苦尽甘来,却没想到.
此时的甄封氏恨不得自个替女儿受这份罪。
正此时,香菱娇躯颤抖,恍若打摆子一般抽搐,转瞬便瘫软下来,顿时让甄封氏面色一白,见少年似乎意犹未尽,还要折磨香菱,也顾不得其他,掀开帘布便闯了进去,跪倒在地上,哭喊道:“王爷,您有什么尽管朝奴家这儿来,还请王爷放过香菱。”
水溶:“.”
怎么回事?甄封氏怎么闯进来了,还说都朝着她去,让他放过香菱,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?
不过此时的水溶心中有股子火气,甄封氏好端端的闯了进来,连他都吓了一跳,险些都要打激灵了,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。
这时,原本酥软的香菱见自家母亲闯了进来,美眸瞪圆来去,玉颊涨的彤红如霞,芳心羞涩难耐。
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只见香菱飞快的起身,也顾不上凌乱的裙裳,不嫌弃的跪了泥泞的地上,忙不迭的说道:“王爷,母亲只是一时糊涂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被母亲抓了现行不说,这时候闯进来,不是明晃晃的激怒王爷。
瞧那,怒火滔天了。
水溶见状,心下顿时怪异起来,香菱先前还怎得转眼间就生龙活虎起来,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无尽啊!
甄封氏救女心切,叩首道:“王爷,一切都是奴家的错,您要怪罪就怪罪奴家一人,还请王爷宽宏大量,不要在折磨香菱了。”
水溶闻言蹙了蹙眉,心中疑惑渐盛,什么折磨香菱,他怎么折磨香菱了?
思绪飞转,水溶有些明悟过来,该不是先前一幕被甄封氏瞧见了,以为他折磨香菱了吧?这甄封氏好歹是成过亲,还生下香菱的人,不至于如此懵懂无知吧?
还是说.甄士隐从来没有让甄封氏有过.
水溶垂眸看着跪伏的甄封氏,俊秀的面容上涌上不自然的神色,似乎只有如此,才能解释为何甄封氏居然会如此“无知”,莫名的,水溶心中涌上一抹异样。
瞧着两道相近的倩影,水溶一时之间,竟有些心潮澎湃.
北静太妃的屋里。
拔步床上,丽人辗转反侧,原本因吃酒胀痛的脑袋此时愈发清晰起来,皎洁的月光从轩窗洒落,映射在北静太妃的脸蛋儿上,宛若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光,骤然间平添了几份神秘而娇媚之态。
“这猴儿,扰人心思,还怎么睡得着。”
少年的莽撞之举,让北静太妃心中的涟漪久久不散,闭上眼就控制不住想起那一幕,越是想着回避,就越是清晰可见。
思绪良久,北静太妃起了身,借着月光下榻朝着一侧堆放的箱笼走去,打开箱笼后,素手朝最里探去,摸索出被一块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。
北静太妃清澈的双眸在月光的倒映下泛着点点星光,凝视着手中的物件,如梨蕊般的脸蛋儿染上一层玫红,贝齿紧咬着粉唇,嗔恼的喃喃道:“都是那猴儿的错。”
说罢,北静太妃便不再犹豫,径直返回床榻,不大一会儿,拔步床上隐隐传出嘤嘤的怪异之声,久久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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